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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濤:《上博館藏楚竹書〈緇衣〉綜合研究》書評
在 2012/3/2 11:44:29 发布

《上博館藏楚竹書〈緇衣〉綜合研究》書評

 

顧濤

清華大學歷史系

 

2007年10月,筆者有幸赴香港大學參加中文學院八十周年院慶,曾向學界擬議重建中國新經學之草案;時隔兩年多,奉讀虞萬里先生新著《上博館藏楚竹書〈緇衣〉綜合研究》,不禁拍案擊節,歎新經學之冰山一角終於浮出水面,虞先生已先得余心之同然。

新經學之思想本發軔於香港饒宗頤先生(1917- )。2001年11月,饒公於北京大學百年紀念論壇上,鄭重闡述了他關於建設中國新世紀「新經學」的思想體系,並預期21世紀「是我們國家踏上一個『文藝復興』的時代」[1]。饒說之形成當遠紹唐陸德明(約550-630),陸氏「撰集五典、《孝經》、《論語》及《老》、《莊》、《爾雅》等音」(〈序錄〉),爲之「摘字注音」、「因音辨義」,成《經典釋文》三十卷。《釋文》保留了大量先唐故籍之異文材料,總數達八千餘條,堪稱千四百年來漢唐學術資源取之不盡的富礦。1997年,饒先生便明确提出重編新《經典釋文》的方案,[2]此後益信這「是文化史重點問題來龍去脈的綜合性研究的基礎」,是新經學之根基。

新《釋文》的主體工作至少包括如下兩步。一是對新得經籍異文予以窮盡彙集。如20世紀50年代末出土的武威磨咀子漢簡《禮》九篇(469枚,27298字),與今傳本《儀禮》相對照,直接構成六百多組異文,由此開經籍出土之閘。近半個世紀以來,「先秦『原版』文獻」(頁1)陸續顯現,與今傳本可直接構成批量異文組。此外還有其他出土文獻引用、轉述經文等所構成的零星異文,均當悉數輯錄。第二步則是對輯錄所得的每一組異文進行文字形音義的疏證,條理其間造成差異之機理,立足於此可使由歷時傳衍、地域變異、學派分合、俗鈔錯舛等外在因素所造成的看似紛亂無序的異文形體,納入到同一平臺上得到合理的說明。這一步是重編工程的重心,亦是今人得以超邁陸氏之處,將直接關係到後續研究的可靠性。虞著正是秉續此思想而成,選取《禮記》〈緇衣〉篇作爲解析樣板,先設三章對上博簡、郭店簡、傳本、石經等所構成的每一條異文予以地毯式疏證,計約15萬字,佔全書篇幅的1/ 3。此一番語言文字學(小學)的實證工夫,是全書根柢之所在,善讀虞著者不可不知。

然虞著尚遠不止於此。虞先生將形音義的平面結構再作時空之立體延伸,其旨在進一步敲定異文雙方致異的時代與地域。此新《釋文》之第二步。茲略刺數例簡述其思路。如傳本引《甫刑》「播刑之不迪」之播,上博簡15作「𥸨」。兩者是古今字的關係,上博簡釋作蹯,誤,對此二字形義之考釋李零已證明,虞著從之,且又突進一層。其通過參驗漢碑、古璽和《尚書》諸古鈔本,探明《尚書》作𥸨爲先秦舊貌,下逮漢魏之際仍有鈔作此形,而今本作播「係承唐石經而來」,證諸日藏唐鈔本《經典釋文》,可推知其爲東漢鄭玄注本原文(頁123-125),𥸨、播交替的時段可基本落定在東漢末(上下略可延)。又如傳本「子曰:唯君子能好其正,小人毒其正」句之「正」,上博簡21作「匹」,郭店簡42作「駜」。虞先生考定作駜爲「匹馬」之通假,作匹爲「匹馬」之省體,作正爲匹之誤字,由此可平息時賢之歧說。再進一層,虞先生又據居延簡、馬王堆帛書、銀雀山簡推定「正、匹相混似應定在文、景或武帝以後」,而「至魏晉六朝猶在滋生」(頁161)。簡括而言,《緇衣》戰國鈔本必定有作匹馬形者,作匹、作駜爲據此傳鈔而來,作匹之本必下至漢世仍行,漢人據此本誤鈔成「正」,而至東漢除作「正」之本外,其他各本恐均已不見流傳,故鄭注未予收錄。虞先生經由匹馬、駜、匹、正異文四形,描畫出戰國至漢末經本傳鈔之歷時痕跡。

考定異文之地域差異,則主要藉助於古方音,而其旨在穿破古音相近可通之音理癥結。清代古音學家或言「合韻」(段玉裁—黃侃),或稱「通轉」(戴震—章太炎),其雖已初知「轉陰轉陽,五方之殊音」(孔廣森語),然終嫌未達一間。今地下簡帛層出,此滯漲不除,必滋生好言通轉,牽連至無不可轉之弊,穿鑿皮相之說往往而起。較早鑿破其間混沌者當數林語堂(1895-1976),林氏於20世纪上半葉所撰〈前漢方言區域考〉(1927)、〈燕齊魯衛陽聲轉變考〉(1933)、〈陳宋淮楚歌寒對轉考〉(1933)諸文已開古方音鉤沉之端,可惜此後林氏轉行,此途乏人問津。五十年後,虞先生上繼林氏,推揚其波,[3]其目標是「遍考每個方音字的『出生年月』和『籍貫』」,[4]爲此他已做過大量的工作,今已形諸文字者有〈從古方音看歌支的關係及其演變〉(1982)、〈山東古方音與古史研究〉(1986)、〈《三禮》漢讀、異文及其古音系統〉(1988)、〈由甲骨刻辭多字結構說到多諸之音義及其民族與時地〉(1999)等文。

今番整理〈緇衣〉異文,虞先生同樣擬在「以語音爲紐帶的流動系統」(頁173)中離析方音之差異。如傳本引〈君雅〉「資冬祁寒」之資,上博簡6、郭店簡10均作「晉」,據《說文》上方从臸,三字古韻分隸脂、真、質,陰陽入相轉;又參諸《易釋文》「晉,孟(喜)作齊」,聲鈕屬精、從一系,與臸之章系有別,聲韻二項均係齊魯方音之典型特徵,傳本與簡本分屬齊魯與荊楚二地,故鈔本字形各異。又如傳本「民是以親失」之失,上博簡10、郭店簡18均作「」,兩者之關係眾說紛紜,虞先生由與相近之達、从失之迭分屬月、質部,提出「歌(月)、脂(質)二部在先秦楚方音中音值較爲接近」的解釋方案(頁91),恐較他說爲近真。同理,傳本「則民言不危行,而行不危言矣」之危,郭店簡31作「阝𢘳」,裘錫圭云从禾聲,禾聲在歌部,而危慣隸支部,虞先生證諸「古歌部相當一部分字由於楚音系的影響,漸漸流入《廣韻》的支部」,故「在楚音系地區,兩諧聲系字音值更近」(頁131),由此裘說理據充盈。

依照虞先生的研究思路,新《經典釋文》當突破已有的形音義平面結構,將一形一音一義在時空立體座標中逐一描畫出其發展曲綫,由此構築起的基礎平臺將大大超邁清儒之視域,而成爲其後秉持燭照經籍傳衍、經史考辨、經旨探源諸重大問題,並能取得關鍵性創獲之保證。正所謂「點滴彙聚,積沙成堆」(頁173),虞先生多年的辛勤積累必將熔鑄新知。

虞先生對〈緇衣〉異文的梳理已催生出一片經學史研究的新天地,即對早期經籍傳衍譜系作尋蹤式探索,條理由戰國簡本至今傳鄭注本間之遞嬗脈絡。

若回顧已有的經學史研究方式,周予同已明確指認皮錫瑞《經學歷史》「爲經學史辟了一新途徑」,此前舊有著述中三類近似於經學史的著作都「祇能作爲輔助的或分門的參考資料」[5]。皮氏以來,經學史著作不斷湧現,細緻程度和系統性已大有超越,然仍不出如下三條思路:以事件爲中心的紀事體,以人物爲中心的傳記體,以經注爲中心的書論體。某一部著作往往有所側重又兼而取之,穿插使用三式,及至新近產生的所謂「經學思想史」或「經典詮釋史」,仍未邁出此苑囿。而對經籍本身傳衍遞遷之歷史則幾成乏人問津之空檔,尤其是對在傳世本定型以前經籍傳鈔之源流脈絡,認識極爲粗淺。今地下出土資料大興,考索經籍傳衍譜系勢必提上日程,虞著已然導夫先路,其真正的突破表現在第六章「〈緇衣〉簡本與傳本章次文字錯簡異同考徵」。

經由簡本與傳本稍事比較即可得知,兩者之差異不僅在文字形體殊異和局部衍奪倒乙,更有涉及到章節及內容的大幅度調動、缺省,虞先生對此進行了詳細排比。依其概括可知,立足於傳本而言主要表現在三個方面:內容相類之章節整體挪動次序,個別章節單獨挪移至別處,增益出三章。對此時賢已各抒己見,然各家「不是左袒,即是右袒,亦即不是遙承先秦舊本,便是出自後人增補或竄入」(頁245),結論極爲簡單,且均無法周延通貫。故虞著提出一種全新的解釋方案:推測秦漢之際有一種簡長一尺左右,每簡12字上下(下限可至10字)之〈緇衣〉文本,後深藏中秘,韋絲散絕,簡牘錯亂,經禮家重新編次;但因共計23章中有14章(甚至16章)均從簡首寫起,故難以復原,祇得根據「以類相從」原則重排,不意造成錯簡五組,增簡三支,增改原句二簡,脫簡一支,詳可參「傳本所據之祖本簡式演示圖」(頁262-270)。虞圖至關緊要點在確定每簡容12字,依此基準推排適得100支簡,故不妨簡稱「虞氏百簡圖」。

百簡圖可使如下癥結渙然冰釋:(1)此圖所排有14章從簡首寫起,即起自「子曰」,佔全部23章一半強,由此造成漢代經師無法精確復原之可能;(2)此圖恰好有13簡又以引《詩》、《書》起頭,由此可充分解釋連續錯簡五組何以均在《詩》、《書》,脫簡一支亦在引《詩》;(3)此圖恰好可說明誤增22字適佔二支簡,而與下一簡又正好構成8字爲韻之體。由此使當年禮家重編〈緇衣〉散牘之情狀宛然歷歷在目。清初禮學家張爾岐(1612-1678)讀禮經爛熟於心,曾有「彷彿戴弁垂紳從事乎其間」,眼見「周文郁郁,君子彬彬」之奇妙景象,[6]虞先生摩挲《禮記》諸本,蓋與張氏遙相心照。

然就邏輯方法上講,虞氏百簡圖實際上是一種構擬法,與清代以來之考據實證法大異其趣。就學術史而言,構擬法用於古史研究大概肇端於古音學,瑞典漢學家高本漢(Bernhard Karlgren,1889-1978)開闢了由古韻分部走向音值音系構擬的時代,自高氏《中國音韻學研究》(1915-1926)以來一個世紀,上古音系的各家建構已進入精密無間之境地,各成體系而牽一髪動全身。因此,學界將進入20世紀譽爲中國音韻學史上的「高本漢時代」[7]。筆者以爲,經學研究同樣必須步入此時代。如果說據單條異文推證經籍流傳,所得爲雪泥鴻爪式的史跡片斷,那麼簡式構擬所復現的則是經本傳鈔的整體格局,血肉與筋骨兩相呼應,新經學之大廈便可趨於豐滿。

當然必須認識到,簡式構擬是在「無盡之推想和紛繁之客觀」(頁344)中尋求一種最爲合理的假設方案,各家推擬很可能各成體系,如美國漢學家夏含夷(1952- )即做過同樣的工作[8]。方案可信度之檢驗無疑當最大限度地可與已知史實相印證,爲此虞先生做了大量工作,比如其曾撰〈鄭玄所見三禮傳本殘闕錯簡衍奪考〉長文,即是素年潛心漢代禮學之深厚積累,今又通盤考量已出儒家簡牘之尺寸、體式,以證明每簡容12字之可能,後文又用大量篇幅證實戰國《緇衣》各章章旨以及漢代經師禮學思想之流變,由此可說明其無法復原、造成錯簡之深層緣由。明乎此,便可知虞著忽焉筆觸鄭國桓、武開國史,繼而糾慮西周國學禮樂六語之教授,終又細繹禮典爵制、服制之等第意蘊等等,所謂「字面上似乎轉求轉遠,脈絡上卻不得不爾」(頁4)之用心所在。而抓住虞氏百簡圖爲全書之機捩,各章之犖犖大端便可縈然於心。

新經學無法回避的是歷代沉積之公案謎題,今人若尚無力撬動此類大關節,則於經學史而言便無以忝入創新之列。職是之故,虞先生直面經史公案,竟幾度深發千古之覆,遂使「聖經面紗」漸始揭開。今姑舉其一端以窺全豹。

《毛詩》〈小雅·都人士〉「是一首從小序到結構都使人疑竇叢生的詩篇」(頁530),此詩起生曲解之糾結在首章與後四章非徒內容不相關,且不入韻,三家詩更無首章。自唐宋以來學者多曲爲毛詩作彌縫,自清季王先謙(1842-1917)始大膽發疑,後孫作雲(1912-1978)等承王說,推測爲錯簡,然終無以指證,故使人將信將疑。虞先生經對照出土簡本引《詩》,揭橥此詩係由〈彼都人士〉和〈都人士〉(後四章)兩詩綰合而成,首章當予以離析開,與簡本所引並爲逸詩《彼都人士》,由此完滿解決了這一問題,其自稱爲「破解傳世文獻中死案之又一次嘗試」(頁505),絕不為過。今析其理路可知,此正乃藉助於上述異文疏證平臺和簡式構擬模型而水到渠成,經史研究端賴厚積薄發,益可明矣。

虞著第一步是考定郭店簡17「出言有」之字當定爲「人」,釋作「仁」,與下句末字「信」均入真部,押韻。此字學界已出多種釋讀方案,或作「璋」(陳高志說),或作「川」(李零說),或作「針」(裘錫圭說),新近又見釋作「梃」[9],然虞先生均未依從。其釋「人(仁)」,不僅具有形體、音理依據(頁84-85、513-514),且可與前文「子曰:上好仁」之仁的兩種簡本字形相照應(頁62-63),更重要的是,《緇衣》此章衣、容、德、仁、信一貫而下,正可與第十一章所詳細論證之「爵、服、德、行、容數位一體的先秦禮制」相印證(頁515),敘述與引《詩》其間文理密合。今傳本此章引《詩》割裂此旨,由是破綻頓見。

第二步據虞氏百簡圖排列,可精密推定其致誤之全過程:重編者當面臨第36簡殘斷或散佚時,據第35簡尚存「詩云:其頌」等零星數字,誤迻錄〈彼都人士〉同詩之另一章,以足成〈緇衣〉引《詩》之體例,而所補一章六句爲24字,又恰好與古本所佚者節引三句爲12字成倍數,可對應於百簡圖之2支簡位(36A、37簡,參頁502新圖式)。故重編者一時迷於表面體例之完整,而未能深察其間邏輯內涵之偏離,由此釀成大錯。

第三步反推《毛詩》,其又因〈緇衣〉等文獻引錄此詩「彼都人士……」一章之結構與《三百篇》所傳之〈都人士〉四章句式相近,字數相等,同以「彼都人士」出言,故取而弁於首章,綰合爲一詩,同時還將〈緇衣〉引《詩》前之「子曰」文字攬入小序,由此可與三家詩爭勝。而兩者詩旨不相符,正是據以離析之切口,也是漢代經師有意竄改經本之鐵證,起古人於地下,恐亦惟有默許而汗顏。

走筆至此,不禁憶起十年前摩讀虞先生〈正續清經解編纂考〉長文,驚歎其爲學之精勤篤實,當世罕有其匹,後知虞先生在1982年時即已「有兩套不同版本的石印本《正續清經解》,平時翻閱,加上了密密麻麻的圈點」[10],屈指算來幾近二十年,至今虞先生方出版其第一部專著。著中勝義紛披,卓見迭出,諸如其指出「戰國晚期到秦漢間之《詩經》文字,是分化與統一雙軌並行的過程」(頁350),「梅賾所上《尚書》在文字、篇次上有其獨立不苟同的立場」,屬「二次整理」(頁382、388),〈緇衣〉「是子思所輯書中的篇章」,其中引《詩》《書》則「更多的是子思門人、後學……逐漸補充以臻完善」,「真正成書、定型似應在……公元前350年前後」(頁450-451)等等,均批大卻,導大窾,直刺經學史之大軱,其他覃思之精識,窮復之心跡無不隨文閃現而擲地有聲。筆者流連於虞著前後數百處案語,沉潛於作者信手所致上千種文獻,數月間竟無以自拔。

清代經學之隆盛已逝,而三百六十年前,清初第一代經學家習禮所面對的是「讀莫能通,旁無師友可以質問,偶於眾中言及,或阻且笑之」[11]的處境,然正是彼輩孜孜矻矻,發蒙振落,又踵武者連袂掘進,取精用弘,漸以鑄就乾嘉經學之走向輝煌,綿延有清三百年。今世情形略勝清初,虞著或先聲已發,尚祈吾人三復致思。

 

 



[1] 見饒宗頤,〈新經學的提出——預期的文藝復興工作〉,收入單周堯等編,《饒宗頤二十世紀學術文集》卷四〈經術·禮樂〉(臺北:新文豐出版股份有限公司,200310月),頁7-8

[2] 見饒宗頤,〈從楚簡《易經》談到新編《經典釋文》的建議〉,第一届國際訓詁學研討會論文(19974月,高雄),收入單周堯等編,《饒宗頤二十世紀學術文集》卷四〈經術·禮樂〉,頁166

[3] 楊蓉蓉已指出了林語堂對虞先生的影響:「前人的論述,特別是林語堂先生的方音觀,對虞萬里的影響是很深的。」「對林語堂先生發表的有關古方音的論文,虞萬里都認真讀過,做過許多劄記。尤其是〈陳宋淮楚歌寒對轉考〉一文,他一直很推崇,不難看出,〈從古方音看歌支的關係及其演變〉是深受該文影響的。」見《榆枋齋學術論集》編後記(南京:江蘇古籍出版社,20018月),頁849

[4] 見〈從古方音看歌支的關係及其演變〉,收入《榆枋齋學術論集》,頁47

[5] 見皮錫瑞著,周予同注釋,《經學歷史》序言(北京:中華書局,20088月)。

[6] 見張爾岐,《儀禮鄭注句讀》自序(臺北:學海出版社據清乾隆刻本影印,199710月),頁24

[7] 見何九盈,《中國現代語言學史》(廣州:廣東教育出版社,20009月),頁234

[8] 參見夏含夷,〈試論〈緇衣〉錯簡證據及其在《禮記》本〈緇衣〉編纂過程的原因和後果〉(2004),收入《古史異觀》(上海:上海古籍出版社,200512月)。虞著對夏說有所節錄(頁253),可參看。

[9] 參見周鳳五,《楚簡文字考釋》,北京清華大學歷史講堂展示論文(2010.10.20)。

[10] 見楊蓉蓉,《榆枋齋學術論集》編後記,頁874

[11] 見張爾岐,《儀禮鄭注句讀》自序,頁23



本文原刊于《漢學研究》第29卷第4期,2011年12月。



本文收稿日期為2012年2月29日。

本文發佈日期為2012年3月2日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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