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地方言古代可能就存在着元音高化的现象。晋穆侯名,《史记》记作“费王”,《史记索隐》以为:“邹诞本作‘弗生’,或作‘[沸]王’,并音祕。”《竹书纪年》记作“费生”。“王”在阳部[aN],主元音为[a];“生”在耕部[AN ],主元音为[A];“祕”在质部[At],主元音为[A]。“费王”并音“祕”,是元音[a]高化为[A
作者: shing 时间: 2009-8-14 04:08 “帖子中的音標是否是自造字?似乎顯示得很怪。” 这不王力先生的,大家看惯了王先生的东西,看这个,就“似乎顯示得很怪”。这是陈复华、何九盈的东西。上古韵部的拟音见《古韵通晓》458页。说一下,韵部的拟音只标出了主要元音和韵尾。这个[γ]是代用品。 晋文侯之妻晋姜所作之鼎,其铭最后一段文字为韵文。 “晉姜用祈绰绾眉壽,作疐為亟。萬年無疆,用享用德,[允]保其孫子,三壽是利。” 这是假设“疆”也入韵,倘如“疆”真的也入韵,那就给我们提出了一个问题,那就是“疆”这个“阳部[aN]”字何以能和“质部”、“幽部”字相和谐?这就可能是元音[a]高化成[A]或近似[A],然后,幽部(觉部相配的阴声)与之和谐。这只是猜测。 关于“支锡耕”的主元音的拟音,我认同陈、何二位先生的拟音。 一、这个[A]能合理的说明歌、支相邻的关系。二、从支部的演变看,中古的佳韵字除极少数来自上古的歌部,其余都来自上古的支部。佳韵的中古读音是推断上古支部音值的重要依据。陆志韦、邵荣芬都将中古佳韵的音拟为[Ai]。另外,从庚、阳的关系看,上古耕部的元音应与阳部相邻。庚韵系在上古通耕的那部分的主元音是[A],耕、清、青三韵系属耕部的字的主元音也应是[A]。从演变的情况看,清、庚在中古不变,仍作[A]。 “歌月元的一等字”在文献中还是不少的!那就要看“歌月元的一等字”是如何与“支錫耕”发生纠葛的了![“支錫耕”倒真的是没有一等字] 最好是能在晋地的铜器铭文和盟书等出土材料中找到你认可的“歌月元的一等字”,再看看它们与“支錫耕”的纠葛。这是后话了!也许,这工作还要靠你去做! “我的主要觀點其實是歌支音近可能也有介音的影響,而非全是主元音的接近。”说得好! “介音”也罢,“等呼”也罢,二者一事。说“也有介音的影響”,我十分赞成!我附和你一句,“那介音是脱不了干系的!” “支錫耕”没有一等字,而“歌月元與支錫耕相通的例子的確很多。”(“不過這些例子中,歌月元部字大多為三等字,也有少量二四等的,但是絕少一等字。”),或者说,那些絕少的“歌月元”的一等字与“支錫耕”也不乏纠葛,不用多想,那一定如你所说是“有介音的影響”了!另外,在特定的情况下,例如,晋地的古代方言中,“支錫耕”的主元音的高化,也许是“支錫耕”能与“歌月元”那些绝少的一等字发生纠葛的一个原因。这是猜测!等有空了,去找找看吧! [此主题已被 徐伯鸿 在 2009-8-15 14:03:25 编辑过] [此主题已被 徐伯鸿 在 2009-8-15 14:49:56 编辑过] [此主题已被 徐伯鸿 在 2009-8-15 15:40:50 编辑过] [此主题已被 徐伯鸿 在 2009-8-15 16:57:20 编辑过] 學習! 郭沫若在者減鍾考釋根據“若參壽”認為典籍與它種銘刻作“三壽”者均當解為壽比參星。 所以,參壽唯X,參壽是X,和“若參壽”一樣 都應該是祈禱自己或祝願子孫壽比參星之意。 詩經里有用法、結構都與之非常類似的句子,再根據X在職部,X是哪個字說不定就找到了。 於是俺翻了一下詩經 閟宮 黃髮台背 壽胥與試(職部) 馬瑞辰,試猶式也,字通作視。……廣雅:“視,比也。”比之言比擬也。 但X顯然不是“試”。 三壽作朋(蒸部,職入,蒸陽) 如崗如陵 如崗如陵可以不論 三壽作朋 應該和 三壽唯X 三壽是X 相同 結構都是 參壽(前置賓語)+虛詞+動詞(表示如同、比擬之意) 《王力古漢》 朋 第5義 :同、齊。《山海經 北山經》有鳥焉,群居而朋飛。 第6義:比,倫比。《詩 唐風 椒聊》彼其之子,碩大無朋。 但X顯然不是“朋” 吃完飯接著找 [此主题已被 破晓 在 2009-8-15 20:38:49 编辑过] “作”當虛詞用確實以往似乎注意不多。搞不懂,但作用應該和“唯、是”類似。 如按照一亥老大解釋“作”通作“亡”則成為實詞了,,碩大無朋可以直接解作碩大無比,但“三壽無朋”似乎不能這麼講。 抱歉抱歉! 然後多谢一亥老大指教! 然後好好学习,不知道王显先生是咋地论述的。 “三寿亡(无)朋”到底什么意思?
请比较: 《宗周鐘》铭文的最后一段:: 王对乍(作)宗周宝[钟] ◎(东),仓仓悤悤(东),□□[雍][ 雍] ◎(东),用卲各不(格丕)显且(祖)考先王◆(阳),先王[其][ 严]才(在)上◆(阳),□□□□,降余多福▲(职),福余顺孙,参[寿]隹(唯)利●(质),[胡][ 其]万年●(真),□(畯)保[四]或(国)▲(职)。 《晋姜鼎》铭文的最后一段:
作者: 徐伯鸿 时间: 2009-8-17 01:49 毕鄂先生(Wolfgang,behr,我猜Yihai老大2006年在莱顿见过)专门作过金文用韵的研究,可资参考。不过目前只看到声调材料的发表("The extent of tonal irregularity in pre-Qin inscriptional rhyming",提要可从他的主页(http://www.ruhr-uni-bochum.de/gpc/behr/home.htm#translation2 )下载。我的感觉(当然是以《诗经》押韵为参照系的感觉)——比较乱。 金文鉴别韵例目前很难有公论,白一平先生(《古汉语音韵手册》试图以数学方法证明《诗经》押韵再分部理论)私底下就表示过怀疑。程式化语言太多和条条框框太多, 再极端一些,就算认为X地A部和B部相通,是不是就能一步就跨到X地出土古文字A部可以读为B部? 楚地的东部、阳部通押是事实,可是东阳部通押的可靠例子有多少呢(好像最像的就是Yihai老大读为{用}的那例)? 打个比方,假如楚地东部是uang,阳部是ang,自然不妨碍押韵,那么是否妨碍通假呢? 在下 顿首顿首 十分感谢 赶紧学习去了! 王显先生文论述有力。 最好的类比例证是“如贾三倍”,但没有举出更多的“三X”结构表示数量极多的例子。 参照“如贾三倍”,“三寿”是不是可能指三倍于常人之寿? 另外只解释了诗经里与“万年无疆”结构一样的“三寿亾朋”,金文里的“三寿唯X”、“三寿是X”结构不同,没有解释。 搭车学习,不过似乎严重跑题了,像楼主徐先生致歉。 “费王之王和费生之生,根本就是个讹误字,”批评得好!谢谢你参加讨论! 《竹书纪年》记作“费生”。《史记》记作“费王”,《史记索隐》以为:“邹诞本作‘弗生’”“生”与“王”,在《史记》写作的年代,这二字汉隶的形体区别很大,是不容易讹误的!到了《史记索隐》成书的时候,就发现有记作“费王”、“弗生”的不同本子了。 [此主题已被 徐伯鸿 在 2009-8-17 20:16:16 编辑过] [此主题已被 徐伯鸿 在 2009-8-17 20:19:08 编辑过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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非自造,字库里都有。
作者: 徐伯鸿 时间: 2009-8-14 04:3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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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 徐伯鸿 时间: 2009-8-14 04:5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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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古音的拟音,王力先生的,李方桂的,陈复华、何九盈的,各有自己的长处。
作者: 徐伯鸿 时间: 2009-8-14 05:5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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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怪!这些音标,在你我的屏上显示出来还能不一样吗?是不是因为我装了《金山词霸》,有”金山字体“的缘故?这个[A],是不是你给出的”音標對應“的最后一行的右边的那的音标?
作者: marc 时间: 2009-8-14 08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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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 徐伯鸿 时间: 2009-8-14 21:1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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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 徐伯鸿 时间: 2009-8-15 00:4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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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 徐伯鸿 时间: 2009-8-15 01: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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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支錫耕的主元音是開口比歌月元部還要大的高元音,則與支錫耕部語音最接近的將會是歌月元的一等字。這樣的話,構擬音值就與文獻證據有矛盾了。”
一上说得也有道理!一上啊,那我就不在那文獻里找证据了,等我在晋地的铜器铭文和盟书等出土材料中找到那“歌月元的一等字”(当然,那不是韵书上的一等字),再来和你“理论”吧!我很佩服你!一上啊,你的脑子快,那“拳脚”的功夫也不赖哦!
作者: 徐伯鸿 时间: 2009-8-15 02:0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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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 雨无正 时间: 2009-8-15 07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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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位音韻造詣深厚的大牛,以后有問題就問您們了!哈哈!
作者: 徐伯鸿 时间: 2009-8-15 21:4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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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 徐伯鸿 时间: 2009-8-15 23:2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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假如在晋地的古代方言中,确实存在着“支錫耕”主元音高化的情况,那“支錫耕”的主元音为什么会高化呢?这一定是受了“介音的影響”!“支錫耕”的主元音高化后,“與支錫耕部語音最接近的將會是歌月元的一等字”,这就会出现“支錫耕”与绝少的“歌月元”的一等字的纠葛了。(在晋地的古代方言中,是不是存在着“支錫耕”主元音高化的情况,这要当作一个课题去做!这不是现在的事。)
作者: 徐伯鸿 时间: 2009-8-15 23:3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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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 徐伯鸿 时间: 2009-8-16 00:4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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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见很好!“末字所謂“利”,記得許瀚釋爲“刻木”之“刻”之表意字(从禾从木有別,此不可不辨),郭沫若據之讀爲“賅備”之“賅”。”从禾从木,是利是刻,是当细审!若是“刻”,那“亟”、“德”、“刻”就押職部韻了!不过,这“三壽是刻”该做怎样的解释呢?那就不知道了!若是“三壽是賅”,那倒好理解。谢谢!
作者: 徐伯鸿 时间: 2009-8-16 02:0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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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以为长篇的铭文,除了换韵之外就不存在着交韵!这是另外的话题了!“同類情形的周厲王胡鐘末尾與王子午鼎末尾也是交韻否?”这要具体分析了,不一定每篇铭文都会出现交韵。关于“交韵”,不认同的人是大多数,这只是我的看法,也许是不对的!
作者: 海天 时间: 2009-8-16 02:2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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幫陳劍先生補充一下,說見《金文詁林》字頭554利下,頁2647-2649
作者: 破晓 时间: 2009-8-16 04:1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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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 破晓 时间: 2009-8-16 04:5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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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 破晓 时间: 2009-8-16 05:5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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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 徐伯鸿 时间: 2009-8-17 00:5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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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语具有很强的和谐性!我猜测长篇的铭文在用韵方面,决不会只用通韵(直韵)和转韵(换韵),也可能用交韵!《诗》三百篇不就是这样的嘛!这是其一。其二,说句笑话,今日山西、陕西不远,那时晋地、宗周也不远。晋地古人的“普通话”说得真不赖,真是口吐“雅言”!
作者: 但求小悟 时间: 2009-8-17 02:21
标题: 毕鄂先生的金文用韵研究
作者: 徐伯鸿 时间: 2009-8-17 02:3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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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求小悟”说得很中肯!有道理!谢谢!
作者: 但求小悟 时间: 2009-8-17 02:47
标题: 王显先生文sanshouwupeng.rar
作者: 破晓 时间: 2009-8-17 05:5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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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 破晓 时间: 2009-8-17 06:2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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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 炎黄后学 时间: 2009-8-18 03:1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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费王之王和费生之生,根本就是个讹误字,亏你还是搞古文字的啊,讹误也是汉字史上一大规律。请不要捕风捉影啊。
作者: 徐伯鸿 时间: 2009-8-18 03:4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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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 海天 时间: 2009-8-18 04:0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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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有氣度
作者: 徐伯鸿 时间: 2009-8-18 04:3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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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下为公!学术为公!朋友们能在一起讨论问题,这本身就是一种幸福!无所谓要争个对错!只要问题讨论清楚了,有人说对了,那就行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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