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说直和弯

萧旭

乙，古音ya,不读yi

华山之狐

谢谢先生指教。但说古音不读yi,似乎不妥。乙：说文、廣韵，於笔切；集韵，億姞切；韵会、正韵，益悉切。都是读yi的。只有段玉裁在说文解字注里说“按李善乙音轧”，不知字从何出，音从何来。愿闻其详。拜托。

萧旭

我説的是上古音。《説文》：“乙，象春艸木冤曲而出，陰气尚强，其出乙乙也。”李善本《文選·文賦》：“思乙乙其若抽。”五臣本作“軋軋”，《書鈔》卷100、《類聚》卷56、《海録碎事》卷18引亦作“軋軋”。隋·智顗《摩訶止觀》卷5：“軋軋若抽。”顯然化自《文選》，亦作“軋軋”。李善注：“乙，難出之貌。《説文》曰：‘陰氣尚强，其出乙乙然。’乙音軋。”吕延濟注：“軋軋，難進也。”《史記·律書》：“甲者，萬物剖孚甲而出也。乙者，言萬物生軋軋也。”《漢書·律歷志》：“出甲於甲，奮軋於乙。”《禮記·月令》：“其日甲乙。”鄭注：“乙之言軋也。日之行，春東從青道，發生萬物，月為之佐時，萬物皆解孚甲，自抽軋而出，因以為日名焉。”孔疏：“乙、軋聲相近，故云乙之言軋也。”《釋名》：“甲，孚也，萬物解孚甲而生也。乙，軋也，自抽軋而出也。”《廣雅》：“乙，軋也。”皆以聲為訓。段玉裁曰：“軋軋皆乙乙之叚借。”朱珔曰：“軋皆為乙之假借。”軋言車輾乙乙之聲，因又為動詞輾壓之義。“甲乙”之乙，本當音軋，後人分為二音，誤也。《六書故》卷33即指出：“孫氏强分二音，非也。”黄生曰：“益悉、乙黠二切，本一聲之轉。《律歷志》云：‘奮軋於乙。’鄭玄注《月令》云：‘乙之言軋。’則是甲乙之乙，亦可音軋也。” “軋軋”即“乙乙”，形容其長出之聲軋軋然，故為“難出之貌”。

华山之狐

许氏说文之说解被众多学者所质疑。当然，学者们的意见也莫衷一是：刀，鱼肠，玄鸟，履，水流等等五花八门。《古文字诂林》则把李孝定关于乙字的同一段文字，既放在卷十的乙字说解中，又放在卷九的乚字说解中，让人一头雾水。可见对于乙和乚，人们并未有的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