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蒙城尉迟寺大汶口文化M215、M177发现的陶尊文字
(首发)
杨坤
上海市松江区博物馆
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开始,在山东莒县陵阳河、大朱村、诸城前寨、安徽蒙城尉迟寺,陆续发现了一批大汶口文化陶尊文字。这批陶文,根据古文字和考古学界的意见,均有表示太阳的形符。
尉迟寺M215出土的陶尊刻文,最下部有明显的盆状形符,过去未曾见到。王树民先生认为,这是“祈天于旦明时分,用盆形器盛储燃火,对初升的太阳举行祈祷、祭祀仪式”,因而摹刻于陶尊之上(《东方考古》第1集,科学出版社,2004年,第397 页)。按祭天、祭日,孙诒让云:“郊丘及日月诸天神之祀,礼经无专篇”(孙诒让《周礼正义》第1301页,中华书局,1987年)。但祭祀用火,如《尚书•舜典》、《大雅•棫樸》、《仪礼•朝觐》、《礼记• 郊特牲》、《礼记•祭法》、《礼记•大传》、《尔雅•释天》等经籍,尚有片断记载。或称“祡”,或称“ 燎”,或称“槱”,三者同实异名。《周礼•春官• 大宗伯》明确“以实柴祀日、月、星、辰”。按照郑玄的认识,禋、实柴、槱燎三祀,“皆积柴实牲体焉,或有玉帛,燔燎而升烟”。尉迟寺M215陶文仅见火燎,这与先秦古礼相比,未免质朴。
殷虚卜辞有燎祭,屈万里先生称:“惟殷人祭祖及地祗,亦用燎祭,与后世专以祭天者不同”(《甲骨文字诂林》第1467页引《小屯殷虚文字甲编考释》第四页,中华书局,1996年)。据焦智勤先生统计,《甲骨文合集》燎祭卜辞共982条(《殷都学刊》2001年第1期第28页),但尚无专燎于日的文例。从尉迟寺M215陶文所指之事来看,似以释“燎”为宜。大汶口文化陶文从日之字,除莒县陵阳河、诸城前寨两例陶文下部形符,因笔画硬直,尚可视作山形。其余陶文,下部形符多呈弧线连接。从古文字的角度来看,“山”、“火”的形符,有时颇难分辨。因此,是否可以推测这批从日的陶文,大部分都是 “燎”字呢?
从尉迟寺M215陶文来看,燎祭盛火的器具应当是平底盆。《文选·广绝交论》注引《声类》:“鑪,火所居也”。《说文》云:“鑪,方鑪也。鏇,圜鑪也。”
尉迟寺M177陶文下部所从比较特殊,过去也未曾见到。初步推测,可能表示一高座火盆。类似的器物,在我国考古发掘品和古代图像资料中极难见到。只有东晋永和八年南昌令雷陔墓出土的漆奁外壁所绘图象中,偶尔看到类似的高座火炉(《文物》2001年第2期第 16页,图七)。这类火炉,还可以举出1992年在新疆阿拉沟发现的公元前4至前2世纪的方座承兽铜盘(蒋伯勤《中国祆教艺术史研究》第10页,生活·读书·新知三联书店,2004年)。由此往西,放宽视野,就会联想到祆教。可见,人类社会即便辽隔万里、上下数千年,但很多东西还是相通的。
2008年1月12日
本文收稿日期为2008年1月13日
本文发布日期为2008年1月13日
怎么确定是文字的呢?
哪位先生能不能给讲讲啊
本文是在下对拜火教感兴趣之后的一个副产品。
无论从汉文文献还是教义文献来看,拜火教是有宗教神灵的。
拜火是拜火还是拜神,在逻辑上有重大区别。
本文另须补充一条证据,在马王堆一号汉墓所出帛画,天门
之上伏羲之下,有一火盆,绘者以紫色晕染,当为火苗。
此盆下有连珠,西方韵味极浓。
在这么大时间跨度,这么多未确定因素的情况下,要是俺,就不猜什么。
讲这样的主题, 应该附一个图片.
我也感觉这样的论证还缺少什么.
您好,拜火教可以找岑仲勉先生的書來看,但請別跟岑先生一樣啥都拿來跟伊蘭和闐比對才好啊
哈哈,有2千多人看過的這篇文章我怎沒看過~
從大汶口文化、龍山文化到良渚文化跨度一兩千年至今正式發掘出的這個“符號”已有十幾個了,這麼簡單的東東愚蠢的現代人無人能識,先替古人嘆一下~
子居:
怎么确定是文字的呢?
哪位先生能不能给讲讲啊
老漢告訴你,這是“圖符文句”,由下往上分為“三部份”:“五峰山”、“耳”、“日”。由會意法可知,“五峰山”表意為“東西南北中的山”即“天下”在此可釋為“普天下”;“耳”是用來聽的,注意!這個“耳”是“橫過來并對著上面的”(已有N個專家解釋為“火”字,不僅非也而且大謬!),耳朵對著誰就是“聽誰的···”在這裡釋為“聽命于”;最上面至今沒有一位解釋錯的,是“日”字,日月所行處為天日字表意為“天”。該文句可釋為:“普天下聽命于天”!注意,要“由下往上讀”,這是古彝文的讀法,上古時期的“文字畫”很多都要用這個讀法。
進而論之,天無口何來言聽?這個“日”字我以為就是上古帝王、被人尊為“太陽”的太昊伏羲。果如此此文句則可釋讀為“普天下聽命于太昊伏羲”。如此說來話就長了···
哎,一声长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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