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單育辰:釋[食棗]
在 2013/1/23 21:04:52 发布

 

(首發)

 

單育辰

吉林大學古籍研究所

 

金文中有個常見字,其字形及辭例如下(字形或代稱A

(《集成》2331 (《集成》3766.1,按此省“食”旁) (《集成》4441.2 (《集成》10305 (《集成》3939 (《集成》3827) (《集成》2692 (《集成》3886,按後二形比前六形多兩屮,但無疑爲同一字,可參後文所舉的

1 《集成》2331父作姜懿母A鼎。

2 《集成》2692:戴叔朕自作A鼎。

3 《集成》3766.1:伯幾父作A簋。

4 《集成》3886:散車父作A簋。

5 《集成》4441.2:魯司徒仲齊肇作皇考伯走父A盨簋。

6 《集成》4596:作皇考獻叔A盤。

7 《集成》10305:燕侯作A盂。

8 《集成》10338:黃大子伯克作其A盆。

9 《集成》3939:禾肇作皇母懿恭孟姬A彝。

10 《上海博物館集刊》第七期(《新收》1452):丙公獻王A器,休亡譴。

11 《集成》4623:邾大宰樸子鑄其A(簠),曰:余(畢)恭孔惠,其眉壽以A,萬年無期。

12 《集成》4161:伯康作寶簋,用饗朋友,用A王父王母。(A下加皿,可參《集成》4160同銘銘文)

13 《集成》3827:敔作寶簋,用A厥孫子,厥丕吉其祼。

可看出,A可做食器的修飾語,如在(1-11)中,A後接鼎、簋、簠、盨、盤、盂、盆;其後也可接食器的統稱如彝、器;後面還能連加上兩個食器,如(5)的“盨簋”。同時,A還可做動詞,從(11-13)可以很看出,A是用爲饗一類的意思的,如(12)“用饗朋友,用A王父王母。”“饗”、“A”互文,即是明證。

不過,A是什麽意思,到目前爲止也沒有好的說法。舊多從《說文》釋爲“”,訓爲“滫飯也”,[1]但“滫飯”是蒸米的意思,[2]而“鼎”、“盤”、“盂”、“盆”無以用來蒸米,並且用“滫飯”的意思也無法解釋(11-13)的辭例。

爲了分析其構形以便做新的釋讀,我們暫且把這個字放到一邊,先看看和A具有相同偏旁的字。

(《集成》717 (《合集》26012 (《集成》134 (《集成》6014

第一個字用爲曹國的“曹”,第二個字是“奏”,第三個字是“拜”,這些都是沒有疑義的。

第四個字是近來才被考釋出來的字,其考釋過程如下:

郭店《緇衣》簡18+19:詩云:“彼求我則,如不我得。執我【18,亦不我力。”

郭店《緇衣》簡43:詩云:“君子好。”(按,上博一《衣》簡22作:詩云:“君子好。”)

”今本《緇衣》和《詩經·小雅·正月》都作“仇仇”。“好”今本《緇衣》和《詩經·周南·關雎》都作“好逑”。

陳劍先生認爲,郭店的“”旁就來源於金文中的“”所从的“”。在金文中與其同形的字還有不少,其辭例如下:

《集成》6014:昔在爾考公氏克文王。

《集成》10175:柔惠乙祖,匹厥辟。

《集成》82:丕顯皇祖烈考,匹先王,恭勤大命。

《集成》9455:穆王蔑長甶以即井伯。

《集成》2459:交從戰,即王。

陳先從郭店簡的“”讀爲仇出發,把它們讀爲逑或仇,“仇匹”是同義連用,古書多見“仇匹”一辭,是“匹耦”義;“克仇”就是“能匹耦”;“仇即”猶“佐助”之義,[3]其證據充分,已得到學術界的公認。

但是,金文中“”的字形來源是什麽,如郭店的“”旁,李零先生以爲是“求”之訛混;黃德寬、徐在國先生及顔世鉉先生以爲“棗”之省;陳劍先生以爲是由“”分化而來。[4]我們認爲黃、徐及顔先的說法最直截,“棗”,精紐幽部,“仇”、“逑”群紐幽部,它們古音密切相關。並且從字形上看,“”諸類字也甚類荊棘之形(亦即“荊棘”的“棘”的初文,“棗”、“棘”古爲一字)。也就是說,“”應隸定爲“”,”應隸定爲*”。

不過,要注意的是,陳劍先生認爲“”由“”分化而來,也有一定道理。

从“”之字在《說文》中其出現了多次(按,小篆“”旁並未寫得完全一樣):

《說文》卷五下:),滫飯也。从食、聲。),或从賁。()或从

按,“”對應古文字的“”。

《說文》卷十下: (),奏進也。从、从、从屮。屮,上進之義。

按,“”對應古文字的“”。

《說文》卷十二上: (),首至地也。从手、,音忽。

按,“”對應古文字的“”。

《說文》卷十下:),進也。从、从屮,允聲。《易》曰:升大吉。

按,“”對應古文字的“”。[5]

可知,《說文》中這些从“”的形體與古文字有嚴格的對應關係,所以《說文》“”的來源一定是古文字中的“”。

《說文》卷十下:“),疾也。从、卉聲。拜从此。”《說文》把“” 讀爲“物”部的“卉”,也讀爲“物”部的“忽”;把“”讀爲文部的“賁”(或“奔”)。而《說文》卷十下又說:“),進趣也。从大、从十。大十猶兼十人也。凡之屬皆从。讀若滔。”把“”進一步分解下來的部件“”(或楷化作“夲”)讀爲幽部的“滔”。近來已有多位學者指出:在古音中幽、微二部很近,[6]所以二部的字常能相通。就是“餴”這個字,也有和幽部相通的證據,《說文》:“,滫飯也。”“滫”即幽部字。又如《詩·大雅·泂酌》:“可以餴饎”毛傳:“餴,餾也。”“”也幽部字。

從以上看以看出,《說文》从“”的這些字,就是來源於古文字的“”,不僅二者字形傳承明顯,它們之間也有非常密切的語音聯繫。經過現今對古文字的瞭解,我們還可以說,《說文》中“”的形體就是由甲骨文、金文中“棗”形演變而來的。

再翻過來看一下上舉金文中從“棗”的字形:“”是从女从棗的一個字,讀爲曹國之“曹”。“是會意字,即“奏”,似以雙手執“棗(棘)”,依靠荊棘刺扎出的血奏答神靈以祈佑。[7]第四個爲“拜”字,也是會意字,像手執棘刺引血享神而拜,以有所祈求。[8]

金文中還有一個字,作下形下或代稱B,是在“棗”形加兩“屮”:

(《集成》4318.2 (《集成》9898 (《集成》4302 (《集成》9456(《集成》4268,按,此未加兩屮) (《集成》9722,按此兩屮有訛變,同銘“拜”所从“棗”亦如此作) (《新收》62

它們主要做“較”或“鞃”的修飾詞,其辭例爲:

《集成》4318.2:金車:B較、朱虢鞃、靳、虎幂熏裏、右厄、畫、畫、金甬。

《集成》9898:金車:B鞃朱虢、靳、虎幂熏裏、B較、畫、金甬。

《集成》2841:金車:B較、朱亂鞃、靳、虎幎纁裏、右軛、畫、畫、金甬、錯衡、金踵、金豙(轙)、[9]約軧、金簟笰、魚服。

《集成》4302:金車:B較、B鞃朱虢、靳、虎幎朱裏、金甬、畫、金軛、畫

B字舊多釋爲“賁”、“雕”等,[10]孟蓬生先生認爲它們也從”,而把B讀爲幽部的“髹”,我們認爲孟先所考釋很可能是正確的。同時,也有些學者釋之爲“漆”,[11]我們認爲也可能是正確的。“髹”和“漆”就可能是一字分化,如在秦簡中,“”做“”(睡虎地《效律》四六)、“”(睡虎地《秦律雜抄》二一),即是“髹”與“桼(漆)”的合體狀態。[12]在更早時期讀爲曉紐幽部的“髹”,後來大概由於某些原因,演變爲清母質部的“漆”音了。《周禮·春官·巾車》:“駹車,雚蔽,然,髤飾。”鄭注:“故書駹作龍,髤爲。杜子春云:‘龍讀爲駹。讀爲桼垸之桼,直謂髤桼也。’玄謂:駹車邊側有漆飾也。”《周禮·春官·笙師》“髤”《釋文》讀爲“香牛反,或七利反”,這都是幽部的“髹(髤)”向質部的“漆”轉化之證。

在金文中還有B與衣服連言的情況,在那似乎有讀爲“裘”的可能。

《集成》9456:矩又取赤虎兩、麀B兩、B韐一。

《集成》4268:賜汝朱黃、B襯、玄衣黹純。

《集成》4260:賜汝B、朱黃、玄衣黹純。

《集成》9722:賜幾父幵B六。

《文物》1998年第4期(《新收》62):贈匍于柬:麀B韋兩、赤金一鈞。

與上面字形相同的還有一個字,多用在甲骨文及西周早期金文中(下或代稱C):

(《合集》1439 (《合集》1439 (《集成》4132.2

C以前多釋爲“求”,後來陳漢平先生、冀小軍先生發表文章,認爲甲骨文已經出現了“”(字形出自《合集》2119)這個“求”字,[13]所以C再釋爲“求”就不合理了,他們認爲C即《說文》的“”字,從“夲”得聲,讀爲“禱”。[14]經上面論證,我們可以知道,C其實就是“棗”的本形,驗之以金文、郭店《緇衣》中的”、“”與“仇”、“逑”相通,即可知C以讀爲“求”更直截,它和甲骨文中的”字形不同,主要是來源不同,但都可以用爲“求”[15]不過,陳、冀二先之說也不能算錯,因爲上文已經說過,《說文》的“”本來就從“棗”演變而來,並且,“求”、“禱”音义皆近,二字本出一源。[16]我們也不能否認,C字或有用爲“禱”的情況的存在。

再说小文剛開頭提到的A字,A所从的“”無疑與上面的“”、“奏”、“拜”、“”、“*”、“棗”是一樣的,也就是說,它是一個从“棗”從“食”的字,可隸定爲“”。我們把古文字中从A的字形、音讀及意義疏理之後,可以發現,它們大多屬幽部,[17]並且(3)中的“”可省爲“棗”,“棗”必是聲旁,所以“”無疑爲幽部韻。上文已說,“”與“饗”互文,應該與“饗”意思一致,結合這兩點,我們感覺“”可以讀爲“羞”,用爲膳羞或進膳羞之義。[18]從聲紐來說,“羞”是心紐,“棗”是精紐,二者皆屬齒頭音,前面已說《說文》訓“”()爲“滫飯”,“滫”亦心紐幽部,所以“羞”、“”二字古音是密合的。

1-11)的“”做爲修飾語,作爲膳羞的意思,可與如下金文中的“羞”的辭例參照:

《集成》550:仲姞作羞鬲。

《集成》581:鄭井叔蒦父作羞鬲。

《集成》2443:伯氏作(曹)氏羞鼎。

《文物》1994年第8期(《新收》889):楊姞作羞醴壺。

在金文中,同一含義的詞用不同的字表示是很常見的,這不能成爲否認“”可讀爲“羞”的理由。

11-13)的“”則爲進膳羞之義,可與如下典籍的“羞”相對照:

《尚書·酒誥》:爾大克羞耇惟君,爾乃飲食醉飽。……爾尚克羞饋祀,爾乃自介用逸。

《國語·楚語下》:成王聞子文之朝不及夕也,於是乎每朝設脯一束、糗一筐,以羞子文。

《儀禮·有司》:乃羞。宰夫羞房中之羞,司士羞庶羞于尸、祝、主人、主婦,內羞在右,庶羞在左。……其薦脀、其位、其酬醋皆如儐禮。……卒,乃羞于賓、兄弟、內賓及私人,辯。

值得一提的是,在秦系文字裏,“棗”的這種早期寫法一直存在,如《石鼓文·鑾車》:“□□鑾車, 真□。”(因殘缺過甚,“”含義無法解讀,不知與金文的“逑即”有無關係。)睡虎地《日書甲種》六○背貳+六一背貳:“人無故而髮撟若虫及鬚眉,是是恙氣處之,乃煮【六○背貳】屨以紙,即止矣。”《說文》系統中的“)”正與它們一脈相承。

 



[1] 參看周法高、張日昇、徐芷儀、林潔明:《金文詁林》,第0680條,香港中文大學,1974年,第3358-3364頁;陳英傑:《西周金文作器用途銘辭研究》,綫裝書局,20091月,第457-476頁。

[2] 《說文》卷五下:,滫飯也。从食、聲。或从賁。餴,或从《詩·大雅·泂酌》孔疏:《釋言》云:饙、餾,稔也。孫炎曰:蒸之曰饙,均之曰餾。郭璞曰:今呼飯為饙。饙均熟為餾。《說文》云:饙,一蒸米也。餾,飯氣流也。然則蒸米, 謂之饙,饙必餾而熟之,故言饙餾,非訓饙為餾。

[3] 陳劍:《據郭店簡釋讀金文之一例》,《北京大學中國古文獻研究中心集刊》2,北京燕山出版社,20014月,第378-396頁;又載氏著《甲骨金文考釋論集》,綫裝書局,20074月,第20-38頁。

[4] 李零:《郭店楚簡校讀記(增訂本)》,北京大學出版社,20023月,第64頁。黃德寬、徐在國:《郭店楚簡文字考釋》,《吉林大學古籍整理研究所建所十五週年紀念文集》,吉林大學出版社,199812月,第98-111頁。顔世鉉:《郭店楚簡淺釋》,《張以仁先生七秩壽慶論文集》,[台北]台灣學生書局,19991月,第379-396頁。陳劍:《據郭店簡釋讀金文之一例》,《北京大學中國古文獻研究中心集刊》2,北京燕山出版社,20014月,第378-396頁;又載氏著《甲骨金文考釋論集》,綫裝書局,20074月,第20-38頁。

[5]形出自《集成》10173,又見《集成》10174形,在銘文中皆用爲玁狁

[6] 參看李家浩:《楚簡所記楚人祖先(鬻)熊穴熊為一人說——兼說上古音幽部與微、文二部音轉》,《文史》2010年第3輯,第25頁;史傑鵬:《由郭店〈老子〉的幾條簡文談幽、物相通現象及相問題》,《簡帛》第五輯,上海古籍出版社,201010月,第127頁;陳英傑:《西周金文作器用途銘辭研究》,綫裝書局,20091月,第473-474頁。

[7] “古代瑪雅人所舉行的自我獻祭儀式中,獻祭鮮血的儀式可以說無處不在。”古瑪雅人常在手掌、雙頰、嘴唇、舌頭和陰莖上放血,其工具有黃貂魚脊骨、黑曜石小刀、骨椎、帶刺的繩子、草弦、草片等。參看[]林恩·V.福斯特:《放血儀式》,《探尋瑪雅文明》,商務印書館,20071月,第260-265頁。環太平洋地區先民的生活祭禮習俗極爲相似,可相類比。

[8] 上面提及過的“”从“棗”從“允”,“棗”精紐幽部,“允”余紐文部,陳英傑先生認爲可能是雙聲字,參看陳英傑:《西周金文作器用途銘辭研究》,綫裝書局,20091月,第465頁。

[9] “轙”從吳紅松先生釋,參吳紅松:《西周金文車飾二考》,《中原文物》2008年第1期,第85-86頁。

[10] 參看周法高、張日昇、徐芷儀、林潔明:《金文詁林》,第1359條,香港中文大學,1974年,第6127-6153頁。冀小軍:《說甲骨金文中表祈求義的——兼談字在金文車飾名稱中的用法》,《湖北大學學報(哲學社會科學版)》1991年第1期,第35-44頁。

[11] 張亞初、姚孝遂、劉桓諸先生已把此字釋爲,參看張亞初:《古文字分類考釋論稿》,《古文字研究》第十七輯,中華書局,19896月,第242頁。于省吾主編:《甲骨文字詁林》,條姚孝遂按語,中華書局,199912月,第1476-1477頁。劉桓:《釋桼》,《甲骨徴史》,黑龍江教育出版社,200211月,第398-403頁。

[12] ”字睡虎地秦簡整理者釋爲“髹(髤)”,依秦漢用字習慣,不如釋爲“漆”好,參睡虎地秦墓竹簡整理小組:《睡虎地秦墓竹簡》,文物出版社,200112月,第44頁。“髤”的字形參看張守中:《睡虎地秦簡文字編》,文物出版社,19942月,第92頁。

[13] 參看裘錫圭:《釋》,《古文字論集》,中華書局,19928月,第59-69頁。

[14] 陳漢平:《釋夲、檮、擣、禱》,《屠龍絕緒》,黑龍江教育出版社,198910月,第52-56頁。冀小軍:《說甲骨金文中表祈求義的——兼談字在金文車飾名稱中的用法》,《湖北大學學報(哲學社會科學版)》1991年第1期,第35-44頁。

[15] 具體論證可參看李零:《郭店楚簡校讀記(增訂本)》,北京大學出版社,20023月,第76-77頁;孟蓬生:《釋》,《古文字研究》第二十五輯,中華書局,200410月,第267-272頁。

[16] 魏克彬先生對“”、“禱”相通的問題也有論證,參看魏克彬:《說溫縣盟書中讀為“討”的“”》,上海:“中國古文字研究會第十九屆學術年會”會議論文,201210月。

[17] “奏”、二字是會意字,是例外。

[18] “羞”字含義參看宗福邦、陳世鐃、蕭海波主諞:《故訓匯纂》字條,商務印書館,20037月,第1804-1805頁。



 

本文收稿日期為2013年1月23日。

本文發佈日期為2013年1月23日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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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者评论
  • youke 在 2013/1/24 15:00:59 评价道:第1楼

    《集成》9455:穆王蔑長甶以X即井伯。
    《集成》2459:交從戰,X即王。
    這個字形比較複雜。這裡的兩條,X可能應該是從姊的聲旁,讀為“次”。李銳先生有說。見 “讀竹書《周易》札記”,“Confucius 2000”網,2004年4月18日。
    《集成》6014的“逑”字所從的偏旁,似乎和別的偏旁還不一樣。

  • pcm1954 在 2013/1/24 20:40:35 评价道:第2楼

    甲骨文有,學者多釋為(見《甲骨文編》卷三.四),《說文》字作,許慎分析其構形是貝省,从貝的理由是古以貝為貨。而廾,學者將其釋為的理由是西周晚期函皇父簋所見鼎,認為古鼎之字後多訛為貝,這其實是認為字的原初構形从“,小篆从“的訛誤。但看商代金文,“具”字確實从“,作卣),銘云王錫馭貝一具,商代以為貝之量詞,這種用作量詞的字寫作形,與迥異,顯然不得是,祇能依據《說文》釋為貝一具用作量詞,說明貝量也可以稱,字从“,說不定本來和一樣,都是貝的量詞,祇不過所指內容有所區別罷了,,西周早期傳承,寫作簋,見《首陽吉金》第83頁),銘云隹(唯)九月,者(諸)子具服,據此辭例,為字確鑿無疑。而(叔具鼎)、(具父乙鼎),用作人名,亦非“具”字莫屬,由商代金文,我們找到了“具”字的可靠之“源”,復據“鼎”作偏旁逐漸有訛从“者,而作偏旁幾乎沒有訛从“者,便可肯定字從商代金文到《說文》小篆結體,都是以从“為構形特徵的,這不但說明甲骨文裏的絕不可能是,即西周晚期函皇父簋、駒父蓋上的諸从“”从“的形體乃至春秋早期曾子斿鼎上的从“”从“的形體也都不會是。《古文字譜系疏證》蓋從林澐先生說釋為《說文》訓“具食也”的“籑”字初文,是可從的。

    如果此说能成立,怎样理解《函皇父簋》中的这个字呢?

  • 王寧 在 2013/1/25 12:39:42 评价道:第3楼

    金文辭中有“世孫子”(如師遽方彝,《集成》16.9897)這樣的句式,“㐁世”多合文,在趩觶中合文作“”(集成12.6516),其中相當於“”的那個字形當即單先生文中C的字形;這個字很可能是個與“”音同或音近的字。

  • 須臾高 在 2013/1/25 16:37:45 评价道:第4楼

    [滫飯]就是燒飯,北地如女真喪俗祭祀的一種禮儀,這種把死者衣物甚至愛物焚燒的儀式,也許在金文常見新君即位的大,大概就是這種喪禮祭儀的源頭。

    本來就應該是燒字或其同音字(紹繼的紹,珍饈的羞,曹國的曹,奔走的走)的假借字。

  • 在宥 在 2013/1/25 22:10:18 评价道:第5楼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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